粘贴的强制要求,阻碍了相关管理方式和技术手段的升级,有懒政嫌疑。在管理型政府向服务型政府转型的背景下,车标的规定显然需要重新审视。 这两天《成都商报》关于车标难题的报道,在广大读者尤其是车主中引发了普遍共鸣。网络投票中,赞成取消纸质年检保险标志的网友占了九成,可谓一边倒的民意。四川省政协委员杨文星也建议电子化管理,让“粘贴”不再成为强制要求。 在挡风玻璃上是否粘贴相关标志,本来不是一个问题。《道路交通安全法》第十一条第一款规定,驶机动车上道路行驶,应当“放置检验合格标志、保险标志”。同时,第九十五条有相应的处罚规定。粘贴当然属于放置的一种,但是放置并不一定要粘贴。只不过,在国务院发布的《道路交通安全法实施条例》和各地的“实施办法”中,“放置”被精确和具体化为“粘贴”。既然“粘贴”属于“放置”方式的一种,下位法看上去并没有与上位法冲突。但车标难题由此而生。 的确,“粘贴”属于“放置”方式的一种,但是为什么偏偏就是“粘贴”这一种,而没有其他的“放置”方式?其实,从“放置”到“粘贴”的用词转换,潜藏着一种根深蒂固的管制思维。比撕掉车标更难的,是撕掉这种管制思维。 管制思维显著的特点,就是一切为了管理的方便。管理的方便,意味着管理者成本的最小化。至于这种管理成本的最小化,是否给被管理者带来更大的不方便,则不怎么考虑。车标难题,体现的正是管理者和车主之间的成本冲突。 按照有关部门解释,要求车主在车窗上粘贴相关标志,主要是为了方便识别。这样,交警就不用拦下每辆车去检查,等于节约了交警执法成本,提高了效率。但是科技越来越发达,为什么不能电子化查验呢?回答是执勤过程中实际操作难度较大,也就是说成本高。管理者不愿意承担的成本,当然就转嫁到车主身上,甚至成本更高。撕掉车标难,难就是一种成本,一是处理起来麻烦,二是影响车辆美观,三是挡住了视线,影响行车安全。另外还有一种隐形成本,即“粘贴”的强制要求本身意味着将所有车主视为逃票嫌疑人,这是一种人格和尊严的损失。所有这些成本都由车主承担。还需要指出,保障行车安全,是管理者应有的公共安全职责。由于车标影响视线,粘贴要求显然违背这一职责。但管制思维之下,方便竟然成了更高标准。 从实践上来看,粘贴标志更像一种形式主义,车水马龙中交警不可能检查每辆车是否购买保险和年检。事实上,包括年审在内的车辆管理制度,已经提供了严密的管理手段,相关违法成本足具震慑力。在某种程度上,粘贴的强制要求,阻碍了相关管理方式和技术手段的升级,有懒政嫌疑。在管理型政府向服务型政府转型的背景下,车标的规定显然需要重新审视。尽管可能存在一些困难,但再难也要撕掉车标背后的管制思维。 (此文不代表本网站观点,仅代表作者言论,由此文引发的各种争议,本网站声明免责,也不承担连带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