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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儿童视角”做教育——台北市奎山中学掠影

来源:国际新闻网 作者:admin 人气: 发布时间:2016-04-13

  用“儿童的视角”做教育

  ——台北市奎山中学掠影

  李镇西

  

  “你们谁是不喝珍珠奶茶的?”

  一进校门,台北市奎山中学执行董事王立天博士第一句话,让我们感到很是意外。没想到他会以这句话开始对我们的接待。

  有四个老师举手了。“好,那剩下的就是要喝奶茶的了。那么,要喝奶茶的老师里,有多少老师要喝热的?多少老师要喝冰的?”王博士继续问。

  经过举手调查后,王博士拨通了电话,把数据告诉了学校的另一位老师,要他按照这个数字准备珍珠奶茶和茶。

  “这么细心啊?”老师们开始切切私语,惊讶于这位学校管理者如此细心又贴心。

  他给我们每一个人发名片。我看名片上写的是“奎山中学”,便问:“你们这是一所中学?”王博士说:“其实是我们学校的教育包括了从幼稚园到高中的各个学段,但按注册的有关规定我们的校名必须写中学。”董事长王博士给我解释说。至于为什么“必须写中学”,他没细说,我也没追问。

  他接下来的话一下“击中”了我:“我们学校平时是不接待参观的,因为我们不想让孩子们安静的学习环境受到干扰。学校不是拿来参观的,是用来让孩子们学习的。但因为今天是清明节,学校放假了,没有学生,所以我今天才接待大家。”

  这话引起我强烈的共鸣。我在成都市武侯实验中学担任校长时,曾在《中国教育报》发表文章声明:“武侯实验中学谢绝参观!”我的理由也是“学校不是超市,不是公园,不是商场,不是景区,学校是孩子读书的地方,需要宁静。”没想到,我在这里找到知音了。

  紧接着,王博士说:“我们不愿接待参观者,还有一个原因,如果有人来参观,特别是官方组织的参观,我们就会不得不要求学生统一服饰,统一说法,还要教他们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如果能说的应该怎样说,等等。这就是在教孩子作假。而我们不愿培养孩子说假话。”

  “一切为了儿童”,这句话并不新鲜,大陆几乎每所学校都这样说。但在奎山这句话并不是理念,而是遍布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比如校门。

  我们进校的时候,看到奎山中学的校门又小又旧,当时没在意,以为是学校历史悠久,而忽略了校门的整修。谁知这是人家故意为之。

  王博士说:“大家进来的时候,看到我们学校的校门又小又旧,是不是?这是全台湾最破烂的学校大门。我们为什么不注重校门的修建呢?请问,学生用得到大门吗?用不着。漂亮的校门是给领导看的,孩子们不需要那么漂亮的校门,他们需要的是篮球场、沙坑、秋千、大树,还有各种各样好玩的东西。所以,我们为什么要修校门呢?没有必要。所以,我们应该经常问问自己,我们的教育真的是以学生为本位吗?”我们都点头称是,我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许多高大上的校门。

  我们站在操场上,看到许多篮球架,三五个篮球就在篮球架下面的网兜里。原来,奎山中学的篮球不是放在体育器材保管室,而是放在操场上的篮球架下,目的就是为了让孩子随时都可以打篮球。

  相信我们一般学校的篮球,都是放在保管室,学生要打篮球都要去登记然后借出。王博士问我们:“你们回家看电视会不会借电视遥控器?不会吧!那孩子为什么要借球?因为篮球是学校的财产,怕弄丢弄坏,可见,篮球不是为学生存在的。”

  

  

  教育就是这样在生活中发生,而不是老师在教室里的说教。

  我们还看到操场上有许多篮球架,但这些篮球架都不是“标准高度”,而是有高有低。王博士解释说:“我们这样设计,是为了照顾不同身高的孩子打篮球。”这就是站在儿童的角度设计学校的一切。

  

  真是好玩儿!想象一下,下课铃一响,孩子们纷纷从顺着滑梯风驰电掣,“从天而降”。这多么富有儿童的情趣!“还不只是好玩,我们的目的是,让孩子可以迅速的活动。”王博士解释说。

  可孩子们又怎么回教室呢?“爬上去。”王博士说。我们看到,在旋转楼梯的中心,有一个类似于烟囱形状的高高的金属爬梯,上课的孩子们便攀爬着到达每一层楼,再进入教室。

  

  

  奎山是全台湾唯一中午不提供午餐的学校。学校坚持要家长每天中午都为孩子送便当或盒饭。为什么?就是为了让孩子们每一天都能够感受到亲情。学生一天在学校八个小时,只有在打开便当的那一刹那间,他和家人的亲情才是连在一起的。不管便当的味道如何,在孩子嘴里都是最香的,因为是来自爸爸妈妈的午饭。手中的便当,让他知道他的亲人就在不远处看着他。

  奎山人认为,教育有五大要素——空气、阳光、水、营养和情亲。但“亲情教育”不是主题班会上老师的说教,也不是演讲比赛或征文比赛,更不是刻意煽情让孩子和父母抱头痛哭的所谓“感恩”教育。父母给孩子送午餐,这是一种发生在生活中的自然而然的教育,或者说,叫润物无声的感染。

  这和奎山追求“家”的校园氛围有关。在一段视频中,我们看到毕业典礼上,高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都是牵着低年级的小弟弟小妹妹入场的。那情景相当令人感动。这也是奎山的教育。他们特别强调教育中的手足情深、兄友弟恭、长幼有序。王博士说:“在我们校园里面你听不见孩子讲脏话。为什么?哥哥姐姐不讲,弟弟妹妹就没有机会学。幼儿园小朋友骑着脚踏车满场跑的时候,他的眼睛会偷瞄穿制服的小哥哥;孩子踢足球的时候,他在看哥哥打篮球,眼睛的余光里看到的是羡慕。孩子期待着长大。”

  在台湾,有很多学校有所谓的“幼小衔接”的问题,这些在奎山从来没有发生过。为什么?“孩子期待着长大”。

  奎山学校的篮球比赛不是以班为队的比赛,而是高年级的孩子带着低年级的孩子组队进行比赛。“我们的理念是让学生成为一个家,要有家的氛围。哥哥姐姐带着弟弟妹妹搞活动做游戏,这就是家的感觉。”

  嗯,“家的感觉”,我一下感到了这所学校的温馨之处,并情不自禁地问:“除了打篮球是哥哥姐姐带着弟弟妹妹一起玩,还有哪些方面也是这样呢?”王博士说:“多了,比如出去露营,搭建帐篷,都是大孩子和小孩子一起动手做。还有每年新学生入学和毕业生的毕业典礼,都是大孩子牵着小孩子的手走进来。这种兄弟情谊,就是家的感觉。”

  王博士又说:“我们的小孩子都是跟着大哥哥大姐姐一起长大的,大哥哥大姐姐的一言一行都是示范,你看着大哥哥大姐姐的言行,你还敢放肆吗?奎山的好多活动,都是跨年级的。”

  奎山没有小卖铺,但每天早上都会为老师和学生准备丰盛的早餐,鸡蛋牛奶馒头面包点心等。而孩子们每天都去领自己的牛奶点心也为老师送牛奶点心。早上,幼儿园小朋友就会推大独轮车,“翻山越岭”地去领他们早上的点心牛奶,独轮车很重,三个人推就要协调,你推去我推回来。领到牛奶点心,就装在篮子里,然后在楼下通过滑轮送到各楼层各教室。这种互帮互助,也是一种“家”的感觉。

  奎山给孩子们营造了一个非常温馨的“家”,但这家里不仅仅是温馨,还有家庭成员之间互相比试互相激励的“同侪效应”。比如,校园里有一间树屋。班上的女生都爬上去了,男生怎么可以爬不上去?就要来试试看,没人的时候偷偷练,勇气、冒险和自我挑战。而这是老师在教室里教不会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教育,就是给孩子提供一种真实的成长环境。

  

  奎山是一所能够“让孩子撒野的学校”。

  

  王博士说:“有的学校不准孩子出去玩,出去撒野,怕收不了心。错错错!为什么要让孩子去撒野?学校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学习?是。那好,学习辛不辛苦?辛苦。那你学校有没有提供一个场域去帮助学生缓解学习的辛苦?让孩子撒野,这些跟学生的学习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在教育的五大要素——阳光,空气,水,亲情和营养,一项都不能缺。你在培育你的孩子的时候,如果这五项没有到位,不要跟我谈课程、教育和教学,那是做不好的。当他顺着滑梯下来的时候,当他在操场上打篮球的时候,当他在树上怕的时候,当他在撒野的时候,五项教育元素之中,他得到了什么?阳光,空气,是不是?这是最重要的。尤其是空气,当他活动大满头大汗的时候,说明什么?说明新鲜空气让他血液里的氧气增加了。当他回到教室里,脑袋是新鲜的还是糊涂的?他的学习是不是有效的?”

  因此,奎山的校园环境不是为孩子“学习”准备的,而是为他们“撒野”设计的。比如,校园里有很多树。

  第一类是“爬”的树。孩子们下课后可以爬上爬下,特别开心。操场边有全台北市唯一一棵树屋。屋子真的是建在树上长,树继续长,那屋子就歪了,然后拿用柱子把它撑起来。这树屋是怎么上去的?要上去,绝对是要手脚并用,手脚协调,大肌肉活动,还有自我挑战。这就是在训练孩子的平衡能力,协调能力。而且孩子爬上树后,登高眺远,心情特别好,然后跟下面的孩子挥挥手,下面的孩子也会要急着上去。

  我们同样本能地担心:“孩子会不会摔下来?”王博士说:“确实有过,但小孩子摔摔怕什么?揉揉腿,拍拍土,好了,孩子没那么娇气!”

  

  校园里不少桑树,这是为孩子养蚕而种的。孩子在养蚕的过程中——采桑,结茧,破茧……这就是体验生命的过程。当蚕开始结茧的时候,孩子拿小剪刀把它剪开,放在扇子的骨架上,会织出一把扇子或者斗笠来。那一刹那间,孩子才发现,原来蚕跟人类社会是发生关联的。这就是大自然的人文韵味,让孩子明白大自然跟人文其实是发生关系的。“所以养鸡不是为了养鸡,养蚕不是为了养蚕,种菜不是为了种菜。”王博士说。

  

  连种什么树,心里都装着孩子,这就是教育的“儿童视角”。

  

  

  我用双手抱着树,耳朵贴着树皮,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10秒钟后,王博士问我有什么感觉。我说:“非常静。”王博士说:“是的。当人闭上眼睛贴着树的时候,四周一片寂静,心情也自然放松了。这是非常奇妙的。”

  所以在奎山,小孩子闹脾气罚他去干嘛?去抱树。

  在两棵大树之间,有一个摇椅。这摇椅其实相当于“心理辅导室。”当孩子犯错误的时候其实他自己情绪也很差,你还拉他去房间训他?于是,老师边便带孩子到树底下,坐在这摇椅上摇一摇。往往摇到第三下地四下,孩子的情绪放松了,他什么都愿意给老师说。

  在奎山,连惩罚都和谈心都和树发生关系。的确,奎山尽量为孩子提供亲近自然的机会。比如,学校每一年要花几十万台币来养这个草地。曾经很多人建议奎山把草地换成人工草坪。但奎山坚持不用人工草坪,因为他们认为,孩子的成长离不开土,离不开草,离不开沙,离不开水。孩子脱了鞋在草地上奔跑的时候,那种脚丫子踩着青草的质感,是用钱都买不到的。

  校园里有三个沙坑。奎山的老师们认为,孩子自己挖沙坑以及挖好后在沙坑里玩,这里面蕴含了孩子成长所需许多要素。王博士说说:“我们的教学现在谈创意,你们觉得老师在教室里能够把孩子的创意教出来吗?可以把团队合作教会吗?你到沙坑边一站,首先你会发现什么?第一个,创意;第二,团队合作;第三,每个孩子的特性。每一个孩子的特性在沙坑边都一览无遗。团队,创意,合作,全部在沙坑里面发现。还有,孩子所有手的动作全部在沙里面学到,比如他的蹲姿和跪姿,这在人体解剖学上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可是今天在台湾的许多学校,一个沙坑都不见了。”

  

  奎山巴不得孩子把自己埋在沙坑里。所以老师们要带着孩子去玩沙,从玩沙中体验出太多的教育原理,都埋在沙坑里。太多的东西是教室里面教不会的。

  除了沙坑,奎山还有假山池塘。因为他们认为,大自然有山有水,那学校也应该有山有水。我们来到假山前,有独木桥、有吊桥,还有跳石。王博士要我们注意那块半截浸在水里的跳石:“可能有老师会觉得这跳石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请大家蹲下来看看这跳石。”我们纷纷蹲下去看。果然,当蹲下来看这跳石和假山以及水的时候,我们发现石头很大,水面很宽,山很远。我们一下恍然大悟,当我们蹲下来从孩子的高度看周围的一切,我们看到的不是成人眼里的世界,而是孩子眼中的世界。因此做教育不要老是以成人为本位,要以孩子为出发点。这就是“儿童视角”。

  

  教育即生活,是一种真实的生活;教育,也是体验,是一种自然的体验。在奎山,这种生活体验无处不在。

  

  奎山的孩子们养鸡是非常精彩的事。从鸡蛋开始孵,观察成长,科学记录……就是生活体验。奎山教育者认为,让孩子养鸡这件事蕴含着两个很大题目,第一个是生命教育。鸡死了,孩子哭,老师带他把鸡埋在树下,告诉他生命的虚幻与永恒。过几天孩子跑到树下,把鸡挖出来看变成什么样子。第二是责任教育,就是责任感的养成。孩子们排队轮流来喂鸡养鸡,到了期末放假,他们把鸡养得又肥又大,吃或掉,或卖掉,或带回去继续养……面临选择,做出抉择。其实人生就是一连串的抉择。通常都是老师下命令让孩子这样做那样做,没有让孩子自己作抉择,而学会选择的过程非常非常重要。“请问有多少老师能够带孩子养鸡?养成或养不成不是重点,重点是过程,哪怕最后鸡全养死了也是很重要的过程。”王博士说。

  说到“过程”,王博士给我讲了一件“好玩”的事:“前年有一个班养鸡,他们开始建鸡所,设计鸡所,还什么休闲区、睡觉区,真正开始做的时候发现自己眼高手低、知易行难,建的鸡舍破破烂烂,根本和设计不符,但那是个过程。孩子们同样有收获。”

  奎山还种菜,现在还保持着一洼一洼的菜畦给小朋友种。每一个班级都是种可吃的蔬菜,为什么?还是奎山人那句话:“认识自然,从舌头里开始。”蔬菜被虫吃掉了怎么办?要不要用肥料农药?用了农药还是不是有机?这些很多问题都是要孩子思考,这个过程太重要了。

  我们来到一排类似于平衡木的木架前。这是专门供孩子搭桥用的。木架有一米高,木架与木架之间的距离有两三米。应该说,孩子搭桥从这边搭到那边,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但是,你可以发现什么?”王博士问我们,然后他自己回答,“工程设计。搭桥的时候当然危险,他会跌,但摔一次他就知道什么叫做平衡了。我们不要过度保护孩子,不要低估孩子自我保护的能力。孩子本身就喜欢这样玩儿,开心得很,何况在这玩的过程中他会学到许多非常有用的东西。所以我们的确不应该以成人本位去看孩子。奎山出了很多很多建筑师,不知道跟这里的搭桥有没有关系。”

  

  不要低估孩子的自我保护能力。以“安全”的名义剥夺真正的教育,就是剥夺孩子的童年。

  

  

  我们走进一个室内空间。我说“室内空间”而不说“教室”或“阅览室”,是因为这里既不像教室也不像阅览室,虽然这里的确是图书馆。里面所有的椅子是彩色的,这是为了让孩子在这里读书有一种轻松的心情。这里从来没有人对书进行管制,虽然他们也教育孩子读了书应该放回原处,但假如有孩子把书带回家去了也不要紧,因为奎山教育人认为这说明那本书到最适合的读者手里。

  我说这个图书馆不像图书馆,还因为这不是学生借书的地方,而是学生自我学习的地方。所以奎山的老师们在有限的空间里把图书馆变成一个学生自我学习的地方,按照孩子阅读的需要,让所有书都方便取阅。这里的所有家具都可以动,以方便孩子以各种姿势阅读。室内有一个隔板很厚,可以临时成为一个大黑板。这里还有投影仪,需要时就是上课的空间。但这里是孩子的空间,没有老师来指导,所谓“上课”就是让他们自我学习和交流。

  奎山的教室也很有意思。通常的教室走进去,看见的是一排整整齐齐的灯光。而奎山的教室,进去后看见的都是不规则的灯光,这是为了让坐在不同位置不同角度的孩子都能够吸收到了同样明亮而柔和的光。

  

  高年级的孩子则睡床上。因此,在教室后面都是双层木床。床靠窗边,干脆让孩子可以直接从窗口爬进教室然后直接上床。孩子们觉得有趣极了。那么,孩子们是否会摔下来?反正直到现在,还没有小孩子摔下来过。这再次印证了奎山人的那个观点:不要低估孩子的自我保护能力。

  

  但我们看到教室外面的墙上贴着许多手写的菜谱。王博士说,这就是编程:“写一个食谱就是编程的基本能力。编程是干什么?处理资料。什么是资料?就是食材嘛!你怎么把这个食材一步一步搜集起来,再做出来,这就是编程啊,这就是编程的最基本能力啊。所有东西都可以在电脑上找资料,但必须用手来完成。”

  如此生动自由的奎山中学是一所私立学校,但它一样要参加体制内的各种统一考试,包括升学考试。五十多年来,奎山以出色的教育质量在台湾赢得了良好的口碑,这证明了真正的教育即使在“应试的镣铐”中,同样可以有优雅自如的舞姿。

  

  短短的两个小时,奎山给了我们一个又一个的目瞪口呆。

  我问了王博士一个问题:“奎山的做法,在台湾是否是主流?”

  他回答:“非主流。但我们一直坚持我们的理念和做法。所以我们从不接受捐款,因为吃了人家的嘴软,我们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其实在提问之前,我就估计这样的学校绝非台湾的主流——不说其他的,就满校园随处可见的安全“明患”,教育当局就不会容忍。不只是奎山,我们这次来台湾看到的成褔国小和道禾实验学校,应该都不能代表台湾多数学校。我那天在花莲市晨练时路过一所国小,进去跑了一圈,结果看到的校园格局和布置,其实同大陆许多学校差不多,教学楼上也写着“团结”“创新”之类的校训,橱窗里也是学生的优秀作文之类。所以我对老师们说:“我们到台湾来看的,都是他们最符合教育本质的学校,但这未必代表台湾基础教育的整体水平。我们不能看了这么两三所学校,回去就大谈‘人家台湾教育如何如何’;同样,如果台湾的教育同行到大陆去考察,我们给他们看的,也是素质教育做得非常棒的学校,如果他们由此盛赞大陆基础教育如何了不起,那不是盲人摸象吗?”

  我对奎山这样的“非主流”肃然起敬。告别时,我对王博士说:“奎山,为我们这次台湾之行划了一个惊叹号。我想说的是,你们许多令人惊奇的做法,看起来很是富有创意,其实这‘创意’不过就是你们一切都从儿童的角度思考问题,只要心中随时装着孩子,一切所谓创新,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你们是以‘儿童的视角’办学校。”

  王博士握着我的手说:“正是,正是。”

  在大陆,太多的学校把“以人为本”挂在嘴边,把“办人民满意的教育”写在文中,把“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为了一切孩子”镶在墙上;而在实际上,一切都是成人视角,追求的多半是办“局长满意的学校”和“媒体关注的学校”。这是一种教育的“叶公好龙”。

  拥有“儿童视角”才能办好真正的教育。而所谓“儿童视角”在我看来无非就是——

  用儿童的眼睛去观察,用儿童的耳朵去倾听,用儿童的大脑去思考,用儿童的兴趣去探寻,用儿童的情感去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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