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新西兰中文先驱报报道,近日,一场鸟类大展赛事在新西兰奥克兰举行,Auckland Metro Bird Show是新西兰历史最为悠久的鸟类展事之一,已经有109年历史。这个奥克兰鸟友俱乐部约有150名成员,定期举行聚会。他们表示,热忱欢迎广大朋友们加入他们,或者到大赛现场参观,欣赏各类小鸟们的争奇斗艳、鸣唱婉转,近距离接触往届新西兰全国冠军,也会有本地学校的孩子们举行色彩填图比赛,还会有各种宠物小鸟和鱼类出售。这是俱乐部一年一度最大型的活动,成员们很乐意在现场解答有关问题借此机会,新西兰中文先驱报联系到该协会的唯一华人成员,也是新西兰历史上第一个华人全国冠军,以及外地另一家协会的华人鸟主,同时也是地区比赛冠军,在此分享他们的经历与故事。 陈嵩 北京人 36岁 新西兰第一位亚裔全国冠军鸟主 大家好!在新西兰,朋友们都叫我Song。 2018年,我非常幸运地在虎皮鹦鹉新西兰全国比赛中获得幼鸟组的全场第一名,这也改写了新西兰国家展的奖杯上从没亚洲人名字出现的历史,从1979年设置此奖项起到2018年,成为第一个获奖的中国人,我感到非常开心和自豪,当然,这些离不开母亲和太太对我的帮助和支持! 说起个人和新西兰的缘份,还要回到1999年,那年7月我独自来到新西兰惠灵顿留学,当时还是个17岁的高中生。那是在一个偏僻山沟里,我寄宿在本地西方人家中,非常孤独和想家,几个月之后基础交流的英语关通过了才改善一些。一年后我适应了生活,甚至自己联系完成转校,和两边的老师和校长直接去联系交接和要求放行,成功地“走出山沟”,其实也就是从山里迁到山外,有些中餐馆之类,生活方便一点。 毕业后我进入惠灵顿理工学院取得DIPLOMA,2005年回国发展。2012年辞去稳定的银行工作后,我重回新西兰,定居至今5年,从事金融业务等。 从小我就喜欢动物,但在国内忙于工作而且家里空间有限,令我的这一爱好一直被搁置。回新西兰后,通过自己3年的努力,非常幸运在奥克兰拥有了自己的一小块地儿,可以开始实现我的梦想。在这里,我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个鸟房,这还要感谢我的太太,是她和我一起将一堆木条和木板搭建成了我心中理想的鸟房。从此我开始学习研究培育英国大头虎皮鹦鹉。 从拥有第一只小鸟到今天,已是第4个年头,正式参加比赛也有2年了。我的这一路,从开始时的不会喂养,到现在改良血统拥有了自己的血线,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一开始养鸟我是盲目的,直到几个月后加入了奥克兰鸟友协会才改观。协会成员几乎都是新西兰本地西方人,这是一个非常温暖友好的集体,大家都毫无保留地传授毕生积累的经验给我,提供非常大的帮助,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我真地非常荣幸自己能够加入这样的集体。 包括像我不会给小鸟做专业的赛前美容,Derek和Esme Lourens夫妇热情地邀请我上门,在他们家中亲自示范,在那次比赛中我拿到了非常高的成绩,我很感激他们。而小鸟生病时协会里的兽医也指导我进行治疗,有他在,我真地非常放心。在漫长的培育繁殖过程中,我们每位前辈都给过我很多建议,大家的保驾护航令我在这条路上越走越顺。 还记得第一次参加比赛是在汉密尔顿,我本人也拿到了新人这个类别里的幼鸟组第二名。从一开始参赛的忐忑不安,到拿奖后的喜悦,那种心情真地很难用言语来表达,获奖后的几天我可能睡觉都会笑醒。 现在,有空时我也主动担任志愿者,帮助鸟赛鸟展搬桌椅抬鸟笼等。跟在审查员旁边时,他也会教我如何挑选优秀品种,这当中趣味无穷。希望过几十年等我拥有了丰富的经验和阅历,也能成为一名专业的裁判! 目前这个俱乐部里只有我一个中国人,真地很希望有更多的朋友可以一起参与进来,我代表奥克兰鸟友协会欢迎大家加入! 我们协会已有超过100年的历史了,目前人数超过150人。每年4月底到7月底是比赛季,每个周末都会有比赛,可以和很多朋友相互交流经验、增进感情。我们比赛并不是为了奖金,冠军也就一百多纽币,酒店交通等都要自理,但在这项兴趣事业中我感到无尽的享受,我认为这是一个最棒的爱好! 杨紫昊 黑龙江人 24岁 地区比赛冠军 大家好!我是Eric,罗托鲁瓦一家酒店的值班经理(Duty Manager),年底工签到期。今年是我头一次参加鸟类比赛,能够在Whakatane地区赛场上拿到第一名,我真地很高兴。 以前留学的情况也是说来话长。我2009年一个人来到新西兰奥克兰读高中,寄宿在我父母的一位朋友家里。那是西区一位华人妈妈带著儿子管理的草莓和奇异果农场,男主人在国内经营生意。打药、剪枝、摘果,3年的农场生活,我也会帮忙,所以现在我也还知道什么季节该做什么工作,叶子长成什么样了需要给什么药。农场平常三四个人,收获季要请十几人,像草莓成熟时要每天摘2次,不然会被太阳晒坏还有虫害,所以工人们从清晨五六点忙到十点,午休后四五点忙得夜里,还要装盒装箱等,甚至一路开工到凌晨。 早年在奥克兰生活实属无聊,我每天学校农场两点一线,生活里除了草莓猕猴桃就是数理化。偶尔能去一次city,但既没有北京上海的繁荣又没有乡村田园气息,感觉不是太好。 2012年我获得过全新西兰高中厨艺比赛的银牌,同年我也毕业要上大学了。 我觉得在新西兰就要感受本地的农场和田园生活,所以选择了远离喧嚣、处处原野的新普利茅斯,攻读我最喜欢的酒店管理专业。 但是在这里我除了上课几乎就没有娱乐。偶尔学校组织一次party,去过几次之后我再也没参加过了,文化、思想、行为都不同,虽然同样都是年轻人,但想要融入西方人圈子里对我来说还是挺难的。 为了更加充实自己,我选择了钓鱼、打高尔夫和养宠物。虽然是租房,我养了狗、彩虹吸蜜鹦鹉、环颈鹦鹉、玄凤鹦鹉、安哥拉长毛兔和豚鼠等,最多时有七八种小动物。 大学毕业后我选择了罗托鲁瓦,因为想要到大一点的城市,不想一毕业就过上退休生活。这里有很多旅游景点,感觉很不错!可是走过一圈后,很快我又回到了当初的原点,那就是无聊。 2017年通过朋友我接触到了英国大头虎皮鹦鹉,在学习中慢慢开始了培育繁殖生涯。等到加入当地的养鸟俱乐部之后,我终于找到了组织。 不过,印象很深刻是第一次开会时的失落。那天我最早到达,等啊等啊,一抬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会员们全都上到70多岁下到50多岁,也许之前可以称为千岁俱乐部吧,23岁的我成功将大家的平均年龄拉下了一截。 俱乐部共有50多人,大部分人住在罗托鲁瓦之外,所以每个月的茶话例会多数是10多个人参加。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给了我各种培育经验,我也很爱跟他们聊天,大家也很喜欢帮助我这个“小盆友”。有时候鸟们生病了,大家都会给我找办法。这群爷爷奶奶从来不会索取什么,就是一味地给予。看到这些老人在俱乐部发挥著热忱,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无论多大年龄,无论文化种族,只要有真正共同的爱好,就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2018年在Whakatane地区比赛中,我在新人场比赛中获全场第一名和幼鸟组(指出生不足一年)第一名。在Gisbon地区我也获得新人场幼鸟组第一名。 但参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去陶朗加和惠灵顿Levin两地就没有获得名次。 培育是非常专业的工作,很讲究血统纯正,像全国协会一些专家从90年代就开始这项事业。我们每颗鸟蛋要有准确记录,以便以后验蛋和了解破壳时间等,出生的每只小鸟都佩戴新西兰全国虎皮鸚鵡协会统一的脚环,就像培育纯种狗或马也是加入协会才能获得血统证书那样,而根据脚环,每一只鸟都能从档案库里找到它的血统沿袭。 我每天早晨进鸟房喂食换水,有的幼鸟被妈妈孵抱太久压成一字腿以后治疗很麻烦,所以需要检查和调整等等。白天在酒店做我喜爱的工作,闲时和会员们串门、喝咖啡和探讨鸟经,很有趣味。回想新西兰的这9年时间,现在的我最快乐。 但是,在新西兰我感觉市场和事业发展空间太狭小,我在中国的父母都还没到我这样悠闲地整天提笼架鸟,对于过上老年式退休生活来说确实我也太年轻了,所以很快我就要回中国,先休整一段时间再看看开始做一些什么工作和事业吧。只是现在为我的每只小鸟寻找合适的主人们,我每天看着它们,照料着它们,依依不舍,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廓如) (此文不代表本网站观点,仅代表作者言论,由此文引发的各种争议,本网站声明免责,也不承担连带责任。) |